第3节(2 / 2)

“好咧,谢谢啊。”

“不客气。”

二手家具如果没人要,自己处理也麻烦。

大婶开始拆床板,一块一块地竖起来靠在墙上,等会儿用车拉走。

陆觥看着大婶子动作,他曾在床底下偷偷收留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,每天吃饭端到屋子里,偷

', '')('<!--<center>AD4</center>-->偷分小孩一半,那阵子他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
后来有一天他上学,小孩跟他姑姑走了。

陆觥撕下墙上的一副幼稚的彩笔画,折了折,夹在一本练习册里,准备离开。

一块床板被立在门边,陆觥第一次看见床板背面。

陆觥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,他眨眨眼,确定不是自己眼花。

上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。

他说——哥哥,我要走了,二十年后,我在北京天an门等你。

我爱北京天an门——这句话出现在一年级上的课本上。

彼时陆觥上一年级,唯一一次,母亲在厨房做饭,他坐在书桌前心虚地大声念书,因为、因为他把小沈、沈欶藏在……床底下。

是沈欶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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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巨大的悲痛淹没了陆觥。

原来……原来他躺在床上悲伤弟弟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时,沈欶以为他会钻进床底找他。

作者有话要说:

做梦梦见很多评论,醒来一个也没有

第3章哥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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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欶比陆觥小两岁,是奶奶捡回来的小可怜。

他和陆觥的家很近,从小一块长大,三岁的小沈欶又乖又软,扑簌扑簌的大眼睛总是安静又欣喜地看着陆觥。沈欶长得白,带着婴儿肥的脸谁看了都想捏一把。

于是陆觥负责保卫小沈欶的脸蛋——不要掐,会流口水的!

沈欶躲在陆觥后面,揪着他脏兮兮的衣摆点头,奶声奶气:“不能掐。”

陆觥赶走其他人,转过来忧心忡忡地捧住沈欶的脸蛋,“你要流口水了么?”

沈欶抿抿嘴角:“没有。”

陆觥抹一把他的嘴角,证实没有,“你要是想流了,就擦我身上。”陆觥指着自己两团污渍的胸口,慷慨大方。

手指触到脏衣服,陆觥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干净的弟弟,低头寻找自己身上哪里干净——没有,像只泥猴一样。

他指了指自己唯一白净的脸,道:“算了,这里吧。”

吧唧——小沈欶凑上去,圆溜溜地大眼睛小心地观察自己有没有口水印。

在沈欶有限的认知里,指脸颊是需要一个亲亲的意思。

他们一起生活到沈欶五岁。

突发疾病夺走了沈欶唯一的亲人。

老奶奶有个女儿,年轻时负气离家出走,村里人联系不到她,丧事都是大家伙操办的。

小沈欶浑浑噩噩的,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大家开始讨论起沈欶的去处。

这个时代,大家普遍有了教育孩子的意识,多养一个男孩绝对不止是多一张口吃饭的事情了。而且,五岁的孩子养不熟。

“听说县里面有福利院,我们联系派出所送到那里……”

陆觥家里鸡飞狗跳。

他央求母亲收养沈欶,但是母亲不肯,并给他列举了一堆正当理由,诸如,我一个人养不活两个男孩,养孩子不是添双筷子,你们要上学、要娶媳妇、说不定还要买房……多一个沈欶意味着属于陆觥的一切都要对半分,还是交给国家吧,国家不会不管的。

陆觥无法说服母亲,他看着孤零零的沈欶,沈欶也看着他,像一只没有生气的漂亮娃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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