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章 出宫(1 / 2)

萧景渊没说什么,此刻將沈霜寧送出宫才是头等要事,唯有她安全了,他才能放心去对付贵妃。

“待会儿跟著我,低著头,莫要说话。”萧景渊轻轻抓著她的手腕,沉声道。

沈霜寧轻轻点头。

此刻夜已深,宫门早已下钥,萧景渊是外臣,定不能让人发现他出现在后宫。

出了那间屋子后,由郑茂在前面带路,萧景渊和沈霜寧跟在后头,就这样一路出了锦绣宫,顺著宫墙往西华门而去。

就在转过一道迴廊时,不想竟遇见了皇后的仪仗!

郑茂脸色微变,往后退一步,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身后两人。

一队仪仗缓缓行来,宫女们提著羊角宫灯走在最前,皇后疲倦地倚在背靠,手支著额角,闭目养神。

康守义恭恭敬敬走在一旁,警惕地打量四周。

这一行人浩浩荡荡,足有数十人,走在寂静的宫道上,却悄无声息,只有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。

沈霜寧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,根本不敢抬头。

一旁的萧景渊却是气定神閒,即便刻意佝僂著身子,也难掩那份沉静。

察觉到她的紧绷,便暗中握了握她的手腕。

沈霜寧心下稍安。

夜色是天然的遮掩,將两人的身形模糊成一道影子。

康守义看到了宫道上的人,认出为首的太监是锦绣宫贵妃身边的得力下属。

至於郑茂身后的两个太监,康守义只隨意地扫了眼,並未过多留意。

皇后仪仗来到近前,郑茂率先矮身行礼,萧景渊与沈霜寧也跟著弯下腰。

不待开口,康守义便抬手甩了甩佛尘,示意他们噤声,別惊扰了皇后娘娘。

三人乐得闭嘴。

宫人抬著凤輦,並未停下,康守义却站在三人面前不动。

沈霜寧始终低著头,后背的冷汗都要下来了。

不一会儿,只听康守义沉声问道:“郑公公深夜在此,这是要干什么去?”

郑茂到底是贵妃的人,康守义自然会上心一些。

康守义的地位在郑茂之上,他例行问话,郑茂不得不答。

好在郑茂早有应对之策,当下便答道:“贵妃娘娘有了身子后总睡得不安稳,夜里嘴馋,是以特意吩咐奴才去御膳房取一碗莲子羹来,这不刚要去呢么?”

这条路確实会经过御膳房。

谁不知道宫里那位新晋的贵妃最是多事,尤其喜欢折腾下人,即便不太合理,放到她身上都变得合理了。

康守义没多想,又说了两句便扬长而去。

见他走远,郑茂暗中鬆了口气,这才回眸看了眼身后两人,低声道:“走吧。”

萧景渊正要抬脚,衣袖却被一只縴手攥住。

他垂下眼睫,便看到沈霜寧脸色苍白,神情很是不安。

已经没事了,怎么露出这幅神情?

萧景渊不自觉地將嗓音放轻:“怎么啦?”

沈霜寧害怕,是因为她认出了康守义就是春猎时,跟谢延在密林中交谈的人!

方才康守义刻意压低嗓音,竟和那天的黑衣人一模一样,难怪当时她就觉得有些熟悉,只是不敢確认。

眼下认出来的一瞬间,沈霜寧便感到一阵悚然。

她想立马將这个发现告诉萧景渊,可顾忌郑茂在场,不得不咽回去,便摇了摇头,道:“没什么......”

萧景渊看出她有话要说,此刻也不追问,说道:“出去再说。”

沈霜寧压下心头的不安,点了点头。

有郑茂作掩护,接下来再无阻碍,二人顺利出了宫。

宫门外不远处停著一辆车驾,青云正坐在车辕上,看到月色中两道一高一矮的影子走来,立马跳了下来。

恭敬道:“世子。”

又看了眼身边娇小的“小太监”,笑道:“四小姐安好。”

青云嘴角刚咧开一半,就被自家主子凉颼颼地瞥了一眼。

青云猛地一个激灵,立时收了笑容,心里一阵无语:笑一下也不行?世子这不是醋缸,是醋海吧!

沈霜寧心里装著事,倒是未留意,只对青云点了点头。

萧景渊先上了马车,而后长手一捞,揽过沈霜寧不盈一握的腰肢,轻鬆將她抱了上去。

“直接回国公府。”他吩咐道。

青云坐上车辕,应了声“是”,一扬马鞭,车轮缓缓转动,逐渐將皇城拋在了后面。

青云刻意让马匹的速度放慢,不紧不慢地往国公府开去。

车里燃著一盏琉璃灯,萧景渊二话不说从匣子里取出药瓶,再拉过她的手,仔细给她上药。

沈霜寧丝毫不在意手上的伤,甚至连兰湘都拋到了脑后,此刻满脑子都是康守义、谢延,还有那位母仪天下的王皇后!

当下便忧心忡忡地开口道:“你还记得春猎时,我同你说过,看到谢延跟一个神秘人交谈吗?”

萧景渊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记得,怎么了?”

沈霜寧不禁压低嗓音,道:“那个人就是皇后身边的康公公!”

萧景渊蹙起了眉:“你確定?”

沈霜寧重重点头:“正是他!”

萧景渊神情凝重,並未作声,似乎在思索什么。

沈霜寧瞥了眼车帘,然后凑上去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你应知道,上一世,皇后和瑞王有不臣之心,意图谋反!”

提到瑞王,萧景渊神情闪烁了一下,抬眸盯著近在咫尺的女子。

男人的神情太过深沉,辨不清是何种情绪,倒是令沈霜寧有些拿不准了。

於是疑惑道:“你不会没有想起来吧?”

沈霜寧知道自己是死后重生,而萧景渊只是梦见前世而已,既是梦,也许不是很完整。

正当她狐疑时,萧景渊却道:“我知道。”

闻言,沈霜寧正要说些什么,萧景渊便抬手摘下她的帽子,將她略显凌乱的髮丝拨到耳后,才严肃道:

“此事我自会调查,你就当不知道,另外,关於康公公的事,別说给任何人听。记住,是任何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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