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 世子离京(1 / 2)
“可有办法医治?”萧景渊睁开眼,很无力地问了一句。
慕渔直接回给他一句“束手无策”。
这种全身是毒还能好好活著的人,慕渔这辈子就见过这么一个,与其说她束手无策,不如说是不敢医治!
以她浅薄的医术来看,萧景渊已跟体內的毒素达成某种微妙的平衡,也就是“共生“。
倘若贸然出手医治,一不小心破坏了这种平衡,萧景渊必死无疑!
慕渔实在不敢为之,她说话是难听了些,可事实就是如此。
绝嗣跟性命相比,当然是性命更重要啊!留得青山在,何愁没柴烧?
但她若知道萧景渊因她这句话,在心里做了何种艰难的决定后,她打死都不会说出来。
须臾,萧景渊將一切情绪都压了下去,还是那句话:“別让她知道。”
慕渔点了点头,保证守口如瓶。
萧景渊撇了眼搁在桌上的那小半碗血,眼里掠过浓浓的自厌,也不再多说什么,整好衣衫,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妙手堂。
这一夜,萧景渊暗中做了很多布置,还秘密入宫了一趟。
天亮之前,他便回到了燕王府,他们的寢居。
寢居的名字没改,依旧是静玄居。
室內燃了一盏孤灯,晕出浅浅的光,静謐又柔和。
待身上的寒气散去些许,萧景渊才走上前,伸手掀开帘子。
窗外明月高悬,清辉倾泻而入。帐內沈霜寧侧躺著,长发散在枕间,睡顏恬静,空气中瀰漫著浅浅的玉兰香。
仿佛生怕惊扰这份安寧,萧景渊轻手轻脚躺在她身边,伸出手臂,小心翼翼地將她揽进怀里。
他低头看了看怀中人恬静的睡顏,又缓缓抬起手,掌心躺著一块玄黑虎符,暖烛映著他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肃杀。
沈霜寧似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,在梦中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安睡。
萧景渊的心猛地一软,几乎是下意识地掩去了凤眸里的冷戾,低头轻吻她的额头。
天还未亮。
在她身边,萧景渊总能睡得踏实一些,只是这一次,他睡得不太好。
......
窗外的天色渐渐亮透,鸟鸣声此起彼伏。
一早醒来,沈霜寧服侍他穿衣,又一起用了早膳,仿佛又回到上一世送他出征的时候。
萧景渊有些不舍,如果可以,他哪也不想去,只想陪她身边,日日见到她,便足矣。
“寧寧答应给我的荷包呢?”萧景渊问。
沈霜寧闻言,神情有些尷尬。
萧景渊见状,唇角微抿,语气有几分委屈:“一个月过去了,也没看见荷包的影子,莫不是忘了?”
萧景渊可还记著,之前沈霜寧送谢临出征时,就送过对方一个小荷包。谢临有的,他也要有。
“没忘。”沈霜寧咕噥道,“我像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吗?”说罢就转身去妆奩找出一个荷包。
这小东西她绣了整整一个月。
当初萧景渊非得说要绣一对鸳鸯,可把她难住了。
她寻常绣些草还好,鸳鸯可没绣过,这一个月里拆了绣、绣了拆,才勉强能看。
原本还想再绣个新的换上,可他这一问,只能硬著头皮拿出来了。
“有点丑,你不准嫌弃......”
话音未落,萧景渊就夺了过去,反覆看了两三遍,眉眼染了笑意,然后二话不说系在了腰间。
“你別啊!”沈霜寧连忙伸手去解,“这要是被人看见了,会被笑话的!”
萧景渊轻轻按住她的手,將人揽进怀里,霸道得很:“谁敢笑话,我拔了他的舌头。”
沈霜寧还想说什么,萧景渊便转移了话题。
“好了,不闹你了。说正事。”他扶著她的肩让她坐好,转身取出一个紫檀木盒。
打开后,將里面的帐册、地契、商铺契书一股脑拿出来,厚厚一叠纸张堆得像座小山,看得沈霜寧一愣。
“我此行去泉州,怕是无法分心处理京中的事,这是我全部身家,京中京外的都有,还要劳烦寧寧帮我打理一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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