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(1 / 2)

第28章 情郎

怜枝擅琵琶,陆景策擅笛,《关雎》是他们少年时常常合奏的曲子,彼时怜枝只能将满腔情思倾注曲中。

昭仪在时,怜枝曾向她拜师学艺,得她真传,昭仪走后,怜枝也未曾荒废那技艺,时常练习——他奏琵琶时,表哥总伴在他身旁,晏晏笑着。

“景策哥哥!”怜枝放下琵琶回头看他,一双眼笑得弯如月牙,“好不好听?”

陆景策那双黑沉如墨的眸子望向他,定定地看了他许久,直至怜枝面颊绯红了,才浅笑着柔声道:“嘈嘈切切错杂弹,大珠小珠落玉盘。”*1

沈怜枝眸中浮现出光亮,得了心爱之人的赞赏,他自然是喜不自胜:“真的?”

“表哥怎么会骗你。”陆景策无奈道。

怜枝心中喜悦更甚,他往陆景策处靠了靠,“那么表哥,往后我日日奏给你听,你说好不好?”

他是欢欣得过了头,竟未发觉自己与陆景策之间近在咫尺,陆景策半垂着眸子注视着他,面上似浮现出几分笑意,他抬手揽住怜枝,“怜枝,坐好。”

那低沉悦耳的声音如暖风一般钻入怜枝耳中,直叫他半个身子酥麻不已,陆景策的双唇几乎要贴在他耳处,“若怜枝愿意,那么再好不过。”

“你这琵琶,只许奏给我听。”

你这琵琶,只许奏给我听——沈怜枝猛然睁开眼,微微地喘着气,费了好一会功夫才从那花前月下的昔年幻梦中走出。

眼前种种逐渐变得清晰,可沈怜枝心口却好似被人挖走了一块,有些空落落的,梦中那句话还时不时地萦绕在他耳边,“你这琵琶,只许奏给我听。”

十四岁后,沈怜枝愈发听陆景策的话,陆景策让他往东,他绝不往西。怜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,总之表哥是绝不会害他的。

景策哥哥叫他只许奏给他一人听,怜枝便再不曾奏予别人听过,直至昨日才破例——这叫怜枝很是不安。

不知怎的,他又记起半月前表哥信中的那句话,“表哥只想问你一句——在你心里,表哥与他,究竟谁待你更好。”

怜枝没答他。

沈怜枝弯下腰,两手嵌入发丝之中,他痛苦极了——沈怜枝只觉得好似被逼到了悬崖峭壁边上,身后则是凶恶的狼群。

往前走将碎尸万段,往后退又死无全尸。

他无法面对陆景策,又无法面对斯钦巴日。这样复杂的情,如同蚕丝一般将他裹挟起来,沈怜枝被闷在这蚕茧中,几乎透不过气来。

因为那梦,怜枝一整日都过得浑浑噩噩,夜深后斯钦巴日回王帐,有些猴急地抱住他去吻他,手也不老实,“阏氏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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