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1 / 2)

「所以你懂不懂?」她踹翻我端来的热水,薅住我的头发,一字一顿,「别转头就去他那告状,你们相识多年又怎样,我对你再差,他也不会多说什么,懂得吗?」

我点点头。她满意地松开手,施施然坐下:「去打热水来,我要好好梳洗梳洗,面见殿下。」

第41章

护田军虽然未经操练,但有满腔热血,很快让贪生怕死的朝廷军队吃了败仗。

晏慈与副将张悟归来,卸下湿漉漉的长袍,能拧出半桶血水。

死人的气息将他团团裹挟,林燕戈本想上前迎接他,但那股腐臭的腥味让她干呕不止。

干笑着接过那张披风,她转身就把它丢给我:「去,洗完再给我。」

洗完这件披风,我去晒衣裳,看见张紫色带碎花的褥子,傻乎乎地趴在竿上晒着太阳。

褥子下,摇蒲扇的银桃瞪大了眼睛,她嚷嚷:「你猜我干什么来了?」

原来宫中拨了批厨娘随军出行,银桃听说是十三殿下出征,想到能见到我们,便高兴地来了。

我抢在她揭晓谜底之前比划:「银桃,你可别再惦记那几根破睫毛了。」

第42章

护田军拥簇的头领王守田狡黠如狐,最擅长打山林间的游击战。

晏慈初出茅庐,便被王守田上了一课。好在同行的副将张悟比他经验丰富,老道得多。

张悟领兵绕后重创护田军,昂首阔步地回营,打马行在晏慈身前。

大胜之后,晏慈主张乘胜追击,张悟主张就地休整数日,待将士恢复体力后,再追不迟。

张悟的提议得到了更多的声援,在篝火旁烤火的士兵站起来,给他敬酒。

「要不是有您冲在前头,咱哪儿能有今天啊!」他嚷嚷,「张将军,咱们兄弟敬你一杯!」

酒盏相碰,晶莹的酒液四溅。晏慈坐在这两碗相撞的酒盏前,率先鼓掌。

「好,说得好!若非有张将军在,哪有今日。」晏慈笑得和善,「听张将军的,休整七日罢。」

张悟大口吃肉,竟看得我食指大动。我的铁斧钝了,或许又该磨一磨了。

第43章

休整一夜,我伺候林燕戈沐浴更衣。她合拢衣襟:「这七日,你不必睡在我的营帐。」

我领了命出去,摸进银桃的帐内,继续我们三年前毫不搭边的闲聊。

睡到半夜,一只冰凉的手捋开我的眼皮。我坐起来,晏慈站在榻前看我,眸色幽深。

鸦色的长发濡湿,水滴流进他半透的亵衣,勾勒出肌肉流畅的线条。

「我在找你。」他的语气毫无波澜,但我嗅出愠怒,他的平静下是滔天怒火,「一直找。」

我伸手掖被角,盖住银桃的脸,亦步亦趋地跟着晏慈走出了营帐。

翠竹的影子在山林惶惶而动,我听见未远去的雷声,原来今夜下过雷雨,而我没有陪他。

第44章

我想解释,被他单手扣住两只手腕,只好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跟前。

「你知不知道,她在你做的饭菜里下了春药?」他几近咬牙切齿,「你为何不看住她?」

「你知不知道,我瞧见女人的肚皮就恶心,晚膳都快被吐干净了!」

「你知不知道,你掖被角的神色有多害怕,你就这么怕,怕我看清那婢子的脸,去刁难她?」

句句相问,步步紧逼,他扯下衣襟,露出仍在淌血的、凌乱的划痕。

「在你眼里,人人都值得被爱,除了我。」他说,「因为在你心里,我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贱人。」

巡逻的士兵影子朝这靠近,我不得不拽过他,把他拉进幽暗的竹林。

我们贴得如此之近,他滚烫的泪水滴在我指尖,然后他俯下身去,慢慢地舔舐那滴眼泪。

从指尖,到掌心,到手背,到臂弯……我捂住他的嘴,撂下被掀起的衣袖。

「殿下想让我杀谁?」我低头看他凤眼噙泪、媚态横生的模样,面无表情地伸手比划,「张副将,对吗?」

第45章

从我的营帐行至张悟的营帐,用不了半刻,但我夜夜都在熟悉那条路,花了一年不止。

我在等晏慈下令,而晏慈在等张悟杀敌制胜,好榨干他最后一滴价值。

张悟举刀拍马,疾驰在晏慈前面,率领军队,势如破竹,踏平了护田军最后的营地。

王守田率残部逃离,留下一双妻儿,面露惊恐地看着举着火把的晏慈。
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