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2 / 2)

不顾张悟反对,晏慈生擒王守田的妻儿,绑在营地前,命我每过一日,便削下二人一片皮。

张悟目不忍视,想上前割开绳子:「他们也是被逼的,您何苦赶尽杀绝?」

「张副将。」晏慈转过身,饶有兴味地问,「你我同为晏帝效劳,何必如此惺惺作态?」

他附在张悟耳畔:「你忘了?这天下,是我父王从他哥哥晏礼的手里夺来的。」

「我听说,当年你追随晏礼左右。父王兵临城下,是你打开城门,恭迎父王长驱直入,入主东宫。甭说是晏礼的妻女,就连一条狗,你们都没放过,这会儿又成好人啦?」

张悟听得眉头紧皱,后退数步:「我杀人只一刀毙命,不会像你这般,玩弄人命于股掌之中。」

「玩弄?咱们在这战场摸爬滚打,不玩死别人,是想等着别人玩死咱们?」

第46章

削人皮的脏活交给了我,我用布蒙住那对母子的眼睛,用斧劈下薄薄的皮。

凄厉的哭嚎穿透山林。不过七日,便有人骑着一匹老马从山头奔来,目光炯炯,裹黄头巾。

埋伏好的士兵一拥而上,将包围网缓缓收拢。晏慈拈弓搭箭,眯起左眼。

一支利箭呼啸而过,径直射穿了男人的左胸,他圆睁着眼,直直地从马背上栽倒下去。

没有兵喝彩,没有兵鼓掌,晏慈放下弓的时候,迎接他的是满堂寂静。

「欢呼吧。」他掷剑给我,环顾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,「你们不愿当恶人,有人替你们当了。」

我拔剑出鞘,陌生的兵器用得并不顺手,连砍数剑,才劈下那对母子的头颅。

银桃看见了我杀人的样子,她很难过,发誓再也不爱晏慈,也不同我说话,我也很难过。

大概是我挥剑的样子过于骇人,就连林燕戈,也接连数日,没再刁难于我。

我余下了很多时间,拈香念佛。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

晏慈抬手揉我脑袋,他说还拜什么佛呢?该烧香拜佛的是张悟,不是你。

战事告捷,再休整三日便要回晏都受赏了。晏慈已经等不及了,等不及去送张悟归西。

第47章

潜入张悟的营帐前,我找到了林燕戈,向她比划:「殿下说,要您三更后去找他。」

她高兴地应下来。我端来热水,跪在她面前,尽心尽力地为她洗脚。

多么娇嫩的肌肤,我真的好羡慕她,羡慕她盲目的天真,还有惹人发笑的蠢笨。

当夜,张悟与晏慈在庆功宴上对饮,二人酩酊大醉,各自回帐歇息。

月明星稀,虫鸣阵阵,张悟鼾声如雷,我从榻下爬出,将斧头贴在了他的脖颈上。

伸手轻轻拍醒他,他大惊失色,我将食指抵在唇边,作出噤声的手势。

「晏慈让你来的?」他凝住心神,低声同我谈判,「他给你多少好处?我出双倍。」

缓缓摇头,我示意他伸出手,然后腾出右手,在他的掌心慢吞吞写字。

「张叔叔,好久不见。」我的指尖掠过他汗涔涔的手心,一笔一划,「我又长高了。」

「你怎么还活……」尚未将话说全,他便人头落地,骨碌碌滚在床榻下。

我将手探进锦被里,摩挲他尚且温热的手指,斟酌片刻,最终没把它剁成肉泥。

贱货。狠狠踹了这颗头一脚,我掸掸染血的衣裳,无声地狂笑起来。

第48章

三更,我抬头向晏慈交差,他凑近我,嗅袍上浓浓的血腥味。

不知道何时起,这种气味让他着迷。他枕在我膝上,细细摩挲我的每根手指。

林燕戈就是在这时候掀开帐帘的,她呆站在原地,霎时间忘记反应。

她看见晏慈伏在我膝上,像条狗似的到处乱嗅。而我端坐椅上,手里拎着张悟的头。

几乎是瞬间,她转身想跑,被一跃而起的晏慈拽住长发,拖了进来。

来不及尖叫,林燕戈的嘴就被我的衣裳堵住了。晏慈蹲在她身前,揩去她惊恐的眼泪。

「为什么?燕戈。」他问,「我跟你说过,不要乱跑,你为什么不听?」

林燕戈疯狂摇头,泛红的眼圈紧盯着我,晏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与我四目相对:「过来。」

我走上前。晏慈抬手扼住林燕戈的咽喉,示意我把堵着她嘴巴的袍子拿开。

第49章

林燕戈干呕了两声,看我们俩的眼神,就像在看两头禽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