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(2 / 2)

“要不要看点什么?”

大小姐脸像冰块,不知道脸色给谁看:“不看。”

这是在干什么?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欠了柏溪雪钱呢?

虽然她确实欠了柏溪雪钱就是了。

言真低头在心里画了个圆圈,打定了主意。

这样久别后沉默相对的戏码,其实她也熟流程。

她默默脱下了冲锋衣,只穿一件薄薄的里衣,就往浴室走:“那我先去洗澡了。”

“指甲刀在床头的小抽屉。”

走到浴室门口,她换上拖鞋,把裤子和衣服都扔进脏衣篓。只穿着内衣,打开花洒,在等待热水到来的间隙,将头发放了下来。

然后,她一转身,再一次被柏溪雪抱住。

浴室的门在身后关闭,透过镜子,言真看见身后柏溪雪的眼睛。

她又吻了过来,细腻的肌肤接触掌心,吻像奶油一样融化。柏溪雪的呼吸喷在言真肩头,声音轻轻的:“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
她的嗓子听起来甚至哑哑的,还有一点鼻音的闷。不知道的还以为,谁让大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那张价值不知道多少位数的漂亮脸蛋,就这样搁在言真的颈窝处,直勾勾地看她。

而言真被抵在冰凉的洗手池边,发现自己很火大。

第29章请不要笑我太低等,比一只野兽更天真。

真是恶人先告状。

“你究竟想干什么?”

她反问。

柏溪雪却不再说话。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,于是言真在镜子里再也看不见她眼睛。

浴室里的沉默,比大理石瓷砖还要坚硬冰冷。

终究还是言真心软了。洗手台太冷,她暴露大片肌肤,再僵持下去,恐怕第二天就感冒。

更何况柏溪雪身上很暖和,她怕自己忍不住靠过去。

于是她拿起花洒,虚张声势赶人:“我可要洗澡了,你出不出去?”

说完就有点后悔——干吗要问她?

于是言真试图把话收回:“算了,你快点出去——”

柏溪雪已经亲了过去。

又亲。亲个没完没了!言真真想拿花洒滋她一脸。

但没能成功。

因为柏溪雪已解开纽扣。

亚热带季风的暴雨,时隔多年,又一次盘旋在小小的浴室。

衣带被解开了,很快滑到地上。狭小的浴室做了干湿分离,于是玻璃门内水汽蒸腾的世界变得更狭小。

言真的呼吸扑到玻璃门上,晕出一团雾气,很快又被水冲掉。

真该死。

柏溪雪压根就没用她床头的指甲刀。因为她出门前指甲就已经剪好。明明是俩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,但这样的蓄谋已久仍是让言真恨得牙痒痒。

她想狠狠地骂柏溪雪,但声音却破碎在喉咙,化作断断续续的呼吸,如水流般绵绵地顺着皮肤淌下。

言真闭上眼睛,柏溪雪却不放过她,她低下头亲吻,滴水的黑发垂落言真胸前,叫人随唇舌颤抖。

她真正成为玻璃笼子里的困鸟。言真恨得咬牙切齿,宁愿从背后接受柏溪雪的摆弄,也不愿回头看那一张可恨的脸。

但柏溪雪显然不乐意,水流声中,她细长的手指拂过言真的脸,在对方脸颊恶作剧般划过一道不同于热水的湿润。

言真闭着眼睛不去看她,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她的心绪。

真好看。

柏溪雪轻轻捧着她的脸,水汽中她面孔光泽莹润,蒸腾起酡红的颜色。

她在这狭小的一方天地中静静注视言真,凝视她动情的神色。感谢水流和热意,掩盖心跳和指尖滚烫。

柏溪雪承认这一次她的动作比以往更多了些报复的成分。不停歇的折磨和紧密的吻,几乎不留给言真半点喘息的空间。

她就是想让她崩溃,让她流泪,让她颤抖喊停下来。推拒的手被柏溪雪抓住,顺势亲吻,然后反手按在冰冷的玻璃门上,吞吃下一切拒绝。

她就是想让一切都回到过往的模样。

谁叫言真今天比以往都不一样。她恨恨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