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(1 / 2)
滚水冲入壶中,茶叶在壶底舒展开来,氤氲的
茶香顿时弥漫开来。余婉娘一边娴熟地洗茶、冲泡,一边细声软语道:"咱们五寅镇呐,自打有了码头,就像开了财路。这茶叶啊,早年间只能贱卖,如今却能运出去,卖了高价呢。"
她将茶汤倒入白瓷杯中,茶汤碧绿如玉。叶先霖接过茶杯,垂眸看着茶汤中自己的倒影,假笑像一张面具焊在脸上,眼底却藏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察觉到的狠厉。昨夜她已将这房间的格局摸透——老板娘这套房位于客堂上方,更妙的是,与雷鹤存住的二层小楼仅一墙之隔。如果事情生变,那就从窗户里直接爬进雷鹤存居住的小楼,再跳下楼逃到街上去,只要速度够快,她相信能逃得脱。
"叶老弟,这茶可还合口味?"谢云生粗犷的嗓音响起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叶先霖抬眼,见谢云生虽然面带笑容,但一双粗糙的大手却无意识地搓着膝盖,眼睛还不住的往门口看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她心中警铃大作,看来是时候了。
"好茶。"她朗声笑道,右手悄然摸向腰后。
就在这时,楼下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听动静至少有五六个人。
谢云生的脸色变了变,突然站起:"叶老弟,对不住了!"
叶先霖反应极快,抄起滚烫的茶壶就朝谢云生面门砸去。在对方吃痛后退的瞬间,她一个鹞子翻身跃上窗台,右手已经掏出了勃朗宁。
张阿树带着几个壮汉破门而入,看到捂脸的谢云生,忙问道:“会长,你怎么样?”
谢云生指着叶先霖。“别管我,抓住她!”
"砰!砰!"两声枪响,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打手应声倒地。叶先霖趁机踹开窗户,像只灵巧的山猫般攀上外墙,几个起落就翻上了雷鹤存小楼的屋檐。
"叶先生这是要去哪?"
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。叶先霖抬头,只见雷鹤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屋顶,黑色军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,他手中的手枪正稳稳地指着她的眉心。
叶先霖反应极快,抬手就是一枪。雷鹤存偏头躲过子弹,同时抬手开枪,打向她持枪的手腕。叶先霖虽然躲过去,但勃朗宁却脱手飞出,掉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"有两下子。"叶先霖冷笑,"不过想抓我,还差得远!"
话音未落,她已纵身跃向院墙。眼看就要逃脱,突然耳畔一声呼啸,一颗子弹擦着她的面皮飞了过去,她只觉得脸面一痛,抬手摸去,摸到一脸的血。雷鹤存的警卫连则从四面包抄而来,当头一人攀上院墙,一脚将她踹倒,叶先霖重重摔在地上。
"叶先生,"雷鹤存居高临下,慢条斯理地说,"我建议你不要乱动。我这些兵脾气都不太好。"
叶先霖缓缓抬头,这才发现,院子里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,十几条枪齐刷刷地指着她。
"带走。"雷鹤存淡淡地下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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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先霖被五花大绑押下去时,余光瞥见谢云生正捂着被烫伤的脸,眼中满是惊诧。
余婉娘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起来,不见了人影。
第15章 ☆、15、身份
叶先霖被戴上镣铐,狼狈不堪地被押进了雷鹤存的军车。她最为庆幸的是将房雪樵重新塞回了书局,他是如今唯一的希望,假如他能有那么一丁点的聪明劲儿,或许能趁机救自己出去。虽然这希望十分渺茫,但也聊胜于无了。
她清楚,五寅镇的天是殷家的天,大局掌握在殷樾衡的手里,生杀大权当然也是殷樾衡说了算,就算是被抓,也要经过殷樾衡的审判才能算数。
雷鹤存稳稳地坐在旁边,像一尊青灰色的石像,轻蔑地一个眼神都不给她。叶先霖虽然忐忑,但还是拿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样,继续装傻充楞,故意把沾了泥水的布鞋往真皮座椅上蹭,果然看见对方眉心一跳。
“雷少帅,你太小气了吧,昨天不过跟你手下人有点过节,你不至于因此要我的命吧。”
雷鹤存斜过眼睛看她一眼,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“你一个骗子,值得我亲自动手?”
叶先霖笑道:“从哪里说起呢?我怎么会是骗子?想必雷少帅弄错了。在下叶先霖,是……”
雷鹤存不耐烦的抬起右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。“你是谁,对我来说并不重要。不要在我面前聒噪,自然有你说理的地方。”他另一只手耍弄着手枪,像在盘包浆核桃,“要不是有人要我留下你一条命,你现在还能张嘴说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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